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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机镜头骤然被拉远了。
“住住手…”
我哑着嗓子艰难地发声。不,不是真的。我不想形容画面中的男人对她做的事。
从绪大口喘息起来,颤抖着向男人说,“你疯了!“
又转向我,“小羲,快挂电话好不好?快挂掉,听话。快!”
“不要!”我崩溃了。
男人对她做那事。
“不不” 我哀求道,“停停下来”
那种事。我曾写了满篇如今却无法吐出一字。
男人轻蔑地冷哼,“她说爱你?”
“” 我已经颤抖的说不出话来了。
“伏羲!你听不听得懂!我让你不要看。”她流出泪来。
扬声器里传来挣扎磕碰的声音。她似乎想要挣脱扑过来。
不可能。
求你不要
不可能。
一直以来的疑虑我从没说服自己相信过。
不可能。
不应该。
是我多想了,现在最要紧的是救她出来。我颤抖着,慌乱摸出工作上用的备用机报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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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跪在地上颤抖着输入。
“爸爸…”她在哭,在哀求。“不要这样。求求你,我会乖的…”
手机从我手里滑落。
“爸爸”
不想回想那些声音。
我的手垂落在一边,仰卧着目光呆滞地仰望着天花板,手机沿着无力垂下的手滑落。这里的天花板没有渗着水渍。我听见手机掉落到地板上,扬声器里传出的肉体碰撞的声音,男人故意要把我最珍视的人毁在我面前。
我的眼很干很干,干到转动不了眼珠。
“我再也不敢了。停下来好不好爸爸你最疼我了”她泣不成声。
我的四肢冰凉,连颤抖都感觉不到了。
“求你了”
伏明义当时也求我,口齿不清地求我。我没有心软。
“嗯?小绪今天怎么回事?”男人说。
我听得见从绪极力克制的喉间呻吟与喘息,看得见那个男人恬不知耻的裸着下体,穿着上衣。从绪被他压着身下,双手紧扣在床上,掩面无力地啜泣。
我突然好想吐,却动不了。
动起来。
动起来啊。
伏明义说,“小黑,都是爸不好。”
“爸的错,你可不可以原谅爸爸?”
我强行用力呼吸,支撑起身体。一边捂着嘴强忍着,干呕,一边用最后一丝理智按下录屏按钮,拨通电话报警。
为什么这篇小说一路写下来,我总执着地,不断提到伏明义?虽然他已经死很久了。
因为我浑身披着淋漓血污,因为我身体里流着他的血。他是我摆脱不了的亲情,我的梦魇。他死之后,就更是了。
十几年前的新闻有几条大赞现代医学进步,将瘫痪病人的死亡率降至15,病人得以于正常人的寿命相当。像个喜讯。你知道我看到这条新闻时心里是有多么的绝望吗?正常人的寿命,可那是我的一辈子。
遇到非晴天,伏明义整夜整夜地浑身神经抽疼,呻吟叹气声直到黎明才可以消停,才能逐渐入睡。他肺部感染,屎尿怎么都擦不干净。有时吵起来,我无数次按捺冲动问他,你为什么还不死呢?你活着到底为了什么呢?你怎么不死掉?
每日都是毫无起色的煎熬。从绪给我留的钱有许多,却不够一直熬。
瘫痪病人长期卧床缺乏运动导致器官衰竭,长期的卧床和营养不良出现并发症。他肺部感染严重时发热,咳喘带着重重的痰鸣音,有时浅昏迷。
于是某年十月八日,我站在他的病榻前,伸手调整输液器的速度。我向下转动,点滴变小,直至关闭。
他难受的厉害,整张脸都皱到一起,感觉到我走近,他从一堆眼褶子里睁开一条缝看我,那里面全无生机。他明明这样痛苦,这样该死,但为什么却非要有该死的求生欲呢?抬起扭曲变形的手,搭到我垂落的手上,眼缝里流出泪来,口齿不清地哀求我给他一条活路。
豆包收着爪爪趴在我脸上,绒毛软软的很透气,温度也正好。我清醒过来一点,早已经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。“咚,咚,咚。”我是被砸门声叫醒的,接着是密码与钥匙开门锁的声音。
赵一锦带着外界新鲜凉爽的空气跑进来蹲到我身边,扶着我着急地问,“伏羲?伏羲?”
“你怎么了?你还好吗?”
“总算找到你了。你们怎么了?最近一个也联系不上?我去董家找人也吃了闭门羹。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”
我不知多久滴水未进,想动动唇,就感到它裂开流出腥甜的血来。
赵一锦找到我时,我应该是将自己关在狭小黑暗的储藏间里。自虐似的,一遍又一遍看她视频里的样子。回忆我们认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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